社区共学养老：实施积极老龄化国家战略的新探索

——第五届全国社区共学养老研讨会综述

 

来源：浙江教育信息网 作者：金琳

 

■社区共学养老探索与实践·系列报道（十）

 

【摘要】深化研究和区域推进社区共学养老，对于贯彻落实“二十大”报告提出的“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精神和实施积极老龄化国家战略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社区共学养老是应对老年教育困境的新思维和新举措，它能同时实现“老有所学、 老有所为、老有所乐”。2022年起，杭州市的社区共学养老实现了从科研部门探索到政府文件推动，具有里程碑意义，社区共学养老的发展进入新的发展阶段。社区共学养老实践探索的经验向全国推广的时机基本成熟。

 

【关键词】社区共学养老；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研讨会；第五届；综述

 

社区共学养老是“生活在社区的老年人，为了生命成长和生活质量的提高，自觉、自愿在社区学习共同体中互爱互信、相助相伴、共学共乐，更加健康、积极、优雅、有尊严地享受生命过程。”[1]探索社区共学养老，是实施积极老龄化国家战略的创新举措。2022年12 月7日至9日，第五届全国社区共学养老专题研讨会暨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杭州论坛，在杭州市临平区举行。会议以“老龄化背景下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与社区共学养老的区域推进”为主题，来自中国六省市和日本共14位知名专家学者和实践工作者展开专题报告与学术交流。研讨会采取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展开，内容丰富，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300名老年教育工作者参加。与会者共商共研、群策群力，探索老年教育的新路径新策略，以有效推动养老方式的根本性变革，吹响了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行动集结号。

 

社区共学养老：

 

应对老年教育困境的新思维和新举措

 

人口老龄化背景下，老年教育面临着严峻的挑战。老年教育服务人群面窄，教育内容不丰富，教育方法比较单一。老年教育资源短缺和利用率、参与率不高的现象并存，不能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个性化的学习需求。老年教育机构“一位难求”的现象普遍存在。社区共学养老的实施是应对老年教育严峻挑战的新思维和新举措。

 

（一）社区共学养老的实施，以树立正确的老年教育质量观为前提

 

树立新的老年教育质量观，提升老年人的生命性价值。老年教育质量通常指实现老年教育目标的程度或者成效。中国教育战略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韩民在《关于老年教育发展新形势新任务的思考》报告中指出:“老年教育与学习的意义和目标是提升老年人的生活品质、生命质量。”要尊重老年教育特点，遵循老年教育规律，否则很难提高老年教育的质量。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终身学习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所所长史枫和他的同事刑贞良博士在《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涵与逻辑—北京的实践与探索》中认为“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包括老年教育的高满意度、老年教育的多元多样、老年教育的适切性、老年教育的时代性”。老年人参与社会发展的程度也是衡量老年教育质量的重要标志，教育部社区教育研究培训中心原常务副主任周延军在《关于老年大学教学内容改革的思考》中强调老年教育的教育属性和广泛参与社会活动的社会属性，“老年教育具有双重性,即它同时兼备学习教育和文化康养的双重意义和价值，教育是其本质属性。老年教育需要从‘娱乐型’向‘赋能型’转型发展，要重构和完善老年大学课程体系，促进老年人参与社会发展。”韩民认为“提升老年教育服务质量，不能简单照搬学校教育的做法，一味强调老年教育的制度化、规范化、标准化、专业化。老年教育目标与青少年学校教育的目标有所不同，衡量老年教育质量的标准就是多大程度上促进了老年人的生活品质的提高，激发了老年人积极养老的心态，多大程度上促进了老年人的社会参与，多大程度上实现了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养、老有所安、老有所为。”杭州市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杭州社区共学养老发展中心主任汪国新在《社区共学养老：社区老年教育的有效路径》报告中强调，老年教育的高质量体现在老年人的生命性价值的实现上，“老年教育本质特点是‘成人教育’——成为通达、智慧、自信、自尊、成熟、生命成长的人的教育，是‘认识我自己’‘做最好的自己’。老年学习的最高境界是生命学习，其本质是回归天真、纯洁，提高老年人的生命性价值[2]。”社区共学养老是把老年人实现生命状态的积极改变、生命性价值的实现作为衡量老年教育质量的最重要的标志。

 

（二）社区共学养老的实施，突破仅由办学机构承担老年教育的局限性

 

机构老年教育不是老年教育的全部。仅由办学机构承担老年教育任务，使老年教育的有效供给具有明显的局限性，需要着力推进以社区为中心展开的社区老年教育。韩民认为“老年教育服务体系建设不是要自成新的体系，而是要纳入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终身学习体系是有机整合的各种教育和学习资源的总和，用终身学习的观点来看待老年教育，有些认识需要转变：老年教育不等于老年教育机构、老年大学的教育，老年教育和学习不仅发生在老年教育机构内，而且大量存在于老年教育机构外。要把组织化的、半组织化的、自组织的、非组织化的学习都纳入老年教育服务体系建设的视野，促进各类学习的相互联系。”社区共学养老，突破机构老年教育单一发展路径，是基于社区的老年教育的新平台。汪国新认为“基于社区的老年教育和基于办学机构的老年教育同等重要。遵循老年教育规律，助力基于社区的老年教育，把‘最近一公里’建成老年人生命成长的乐园。在各级政府高度重视老年教育的今天，老年教育理论准备不足，已经构成了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障碍，老年教育理论先导性的缺失也已构成了社区共学养老大力发展的重要障碍。”韩民强调：“老年教育服务体系建设要坚持以社区为中心，因为只有社区的老年学习机会和资源更容易获得、更方便老年人就近学习，尤其是那些年长的、患病的、生活困难的老年人的利用。”老年教育服务体系建设与政府推进养教结合的养老服务体系高度契合，“探索养教结合新模式，为社区、老年教育机构及养老服务机构等提供支持 ”[3]。福建省终身教育促进会会长陈宜安，高度关注和重视社区共学养老研究与推进，连续参加了4届全国社区共学养老研讨会，由她牵头推动建设的乡村乐龄学堂的“共学、共餐、共伴”与杭州推进的社区共学养老可谓殊途同归，都是把社区（村）作为老年教育的中心，是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有益探索，将老年教育向城乡基层延伸，是实施积极应对老龄化国家战略的重大实践创新。她的报告《创办乡村乐龄学堂—— 把老年教育向城乡基层延伸》引发了与会者的共鸣。

 

（三）社区共学养老的实施，推动了老年教育方式创新

 

突破传统的老年教育方式，办老年人喜欢的老年教育。社区共学养老的学习是真正意义上的“共同学习”，多采取互助式、参与式、体验式、人生故事讲述式，符合老年人的学习特点。韩民认为“老年人的教育和学习方法与青少教育有很大不同，老年人记忆力减退（但不意味学习能力下降），所以课堂化的教育和学习并不适用于大部分老年人的教育和学习，尤其是那些文化基础相对薄弱的老年人的教育和学习。老年教育和学习的方法应充分考虑老年人学习的特点，与老年人的生活、生命成长更紧密地结合，有助于吸引更多老年人的参与，激发老年人内在的学习动机，采取老年人喜闻乐见的形式，促进老年人的自主的、可持续的学习，更多采取参与式的、活动式的、体验式的和团队学习。”“讲述人生故事”是一种接地气的老年学习方式，对变革我国老年人学习方式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和推广价值。“讲述人生故事”的要义在于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及其感悟传达给别人，是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影响与激发。日本神户大学原教授、日本社会教育学会原会长末本诚先生在《基于“人生故事”的成人学习理论与实践》报告中指出，“讲述自己的人生故事时，讲述者要在自己纷繁的生活经历中进行筛选和取舍，这实际上是他对自己生活经历的意义和价值进行深入思考和挖掘的过程，这个过程有助于他认识自己，发现自己，感悟自己人生的意义。讲述人生故事可以促进人的相互理解，促进人际交往交流，营造伙伴关系。增进人们对于社会、历史发展的认识，包括对社会发展过程中各种问题的认识，激发人们融入社会、参与社会的积极性和主体意识。”

 

（四）社区共学养老的实施，突破了老年教育的资源困境

 

树立新的老年教育的资源观对于高质量发展老年教育至关重要。根据国家统计局官网公布的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2020年11月，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达2.64亿，占比18.70%， 65岁及以上人口超过1.90亿，占比为13.50%，与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相比，60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上升5.44个百分点，65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上升4.63个百分点。据全国老龄委预测，2015年到2035年我国老年人口将年均增长一千万左右，老年人学习需求得不到满足的局面将会长期存在，如不从根本上解决教育资源问题，必然导致严重的社会问题。

 

第二次世界老龄问题大会《政治宣言》提出：“老年人是资源”，“老年人的潜力是未来发展的强有力的基础。社会依靠老年人的智慧、经验和技能，不但首先改善他们自己的条件，而且还能积极参与全社会条件的改善。”韩民认为“扩大老年教育资源，要深入挖掘老年人群中蕴含的丰富的学习资源。老年人的生活经历、经验、智慧、专业技能本身就是非常难得的教育或者学习资源。”社区共学养老所秉持的资源观，正是把老年人作为老年教育的最重要和最主要的资源。像前4届研讨会一样，本届研讨会上，汪国新仍然倡导“在一起，即学习”“成员即资源”[4]等老年教育的新的资源观，在他看来，这些观念是实践社区共学养老的根本要义所在，真正树立了新的老年教育资源观，老年教育的资源困境就会迎刃而解。

 

社区共学养老：

 

同时实现“老有所学、 老有所为、老有所乐”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2021〕》提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提升广大老年人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努力实现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为、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让老年人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安享幸福晚年。”在汪国新看来，“社区共学养老，是社区老年教育的有效路径，它同时满足老年人‘有所学、有所为、有所乐、有所安’的需求。老有所为是根本和前提，老有所学是条件和基础，老有所乐是有所为和有所学的副产品，老有所安是老年教育的宗旨和核心。”

 

（一）老有所学，社区共学养老可以让乡村成为乐学的园地

 

杭州市富阳区新登镇是远离杭州城区60公里的中度老龄化乡镇，常住人口8.5万，老年人口1.8万，占比21.3%。“这样一个180平方公里的小镇，发展到现在已经有189个学习共同体。”新登镇成校校长王建良在《社区共学养老乡镇推进的新登样式》的交流发言中表示，他们尝到了开展社区共学养老的甜头，推进社区共学养老可以让边远的乡村成为老年人乐学的园地，老有所学成为本地区农村新时尚。杭州市富阳区新登镇每年会开展示范性社区学共体评选，并以奖代拨的形式，扶持社区学习共同体，给予示范性社区学共体2000元/个，优秀社区学共体1000元/个的活动经费奖励。新登是一个古镇，镇上有很多戏台，成人文化技术学校就组织优秀的社区学共体在戏台上公开演出，这大大提高了老年人学习和社会参与的积极性。“学共体的发展不仅让当地的老年人老有所乐，还让成员间的关系更加融洽。”当地有个叫“婆婆乐”的学共体，成员的平均年龄为66岁，里面甚至还有不少婆媳共同参与的情况。她们每天的朝夕训练，让原本紧张的婆媳关系变得融洽了。“新登成校自2019年‘全国共学养老社区实验基地’授牌以来，一直在探索‘社区共学养老’如何在乡镇推进，几年来，已初步形成基于社区学习共同体的‘社区共学养老’新样态，老有所学，在我们乡镇已经初步变成了现实。”

 

（二）老有所为，社区共学养老践行的是积极老龄化

 

共学养老，是真正的积极老龄化，它包含着健康老龄化和美好老龄化，它把“老年人是财富”的理念变成一个可以操作的实践。老年人成为社会的正能量，成为智慧和经验的贡献者，物质和精神的生产者，而不仅仅做一个消费者和被服务者。1991年《联合国老年人原则》中明确提出老年人独立、参与、照顾、自我实现、尊严五项原则，把老年人的“参与、自我实现”作为鼓励各国政府尽可能纳入国家方案的原则之一，提出老年人应能追寻充分发挥自己潜能的机会，同时应该享用社会的教育、文化、精神和文娱资源。2002年联合国第二次世界老龄问题大会通过的《马德里老龄问题国际行动计划》提出“使老年人充分和有效地参与其社会的经济、政治和社会生活，为整个一生和晚年的个人发展、自我实现和幸福提供各种机会。”上海教育委员会终身教育处原一级调研员夏瑛分享了《积极老龄化背景下老有所为的新思考》，她认为“老年人是社会的宝贵资源和财富，倡导并支持老有所为，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挑战的必然举措。参与老年教育是一种重要的社会参与方式，老年人通过参与各种活动、学习团队、学习共同体等，丰富他们的生活，进而以更加健康向上的心态面对生活。”人口老龄化已经成为21世纪全球人类变化不可逆转的趋势，如何实施积极老龄化战略，在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副会长包华影看来老年教育大有可为，她在《增权赋能，推进“积极老龄化”》的报告中表示，“积极老龄化是为了老年人提高生活质量和生命价值，它表达了比健康老龄化更广泛和更深刻的含义。21世纪的终极技能是学习能力，社区共学养老是实现增权赋能并融入社区治理的积极老龄化的有效方式。”

 

（三）老有所乐，个人潜能实现与社会价值的体现带来持久的快乐

 

家住临平区临平街道星火社区的宓银娥，87岁的高龄依然身体健硕，是本次研讨会上年纪最大的老人。她说自己生活很充实，秘密就在于参与了“星火社区书画摄影学习共同体”的创建和14年来的坚持。这个学共体主要成员有24人，其中80岁以上的有14人，宓银娥是创建人之一。宓银娥笑着告诉记者说：“成员中不少是零基础，大家就向有基础的成员学。去年我们平均年龄70多岁的这帮学共体成员们还一起办了一个书画展，反响很好。”当天和宓银娥一起来参与论坛的，还有学共体的成员韩家礼，他拿着相机在会场四处拍照，步伐很轻盈，一点也看不出已是85岁年纪的人。他说：“我过去身体不太好，加入学共体后，和志同道合的老同志们一起学拍照、书法和绘画。跑的地方多，身体也活动开了，每天开开心心的，身体也调理好了。”多年来，宓银娥和她的学共体同伴们一直在用自己的所学、所长为社区发展作贡献。长期为社区办宣传栏，利用寒假暑假时间义务办书画班和国学班，为老百姓写春联送春联，是每年都有的保留项目。他们还把书画作品送到军营、机关、企业和养老院，他们在个人潜能的实现和社会价值的体现中享受到人生的快乐。

 

社区共学养老区域推进

 

从科研探索到政府推动具有里程碑意义

 

第五届全国社区共学养老研讨会在杭州举行，杭州市为本次会议提供了杭州市、临平区、新登镇和梅堰社区等四个层面推进社区共学养老的实践探索经验，这样与会者可以得到关于杭州市推进社区共学养老更加完整和全面的信息。本次研讨会以“社区共学养老的区域推进”为主题，其目的是希望全国终身学习品牌项目“社区共学养老”成为更多地区提高老年教育质量的重要抓手。

 

（一）县域推动，以“社区共学养老”为引擎，高质量发展老年教育

 

杭州市临平区坚持“把老年教育办在家门口”的理念，积极顺应老年教育发展规律和老年人精神文化需求，按照整体谋划、系统重塑、多方协同的思路，积极推进老年教育资源整合，扩大老年教育资源供给，逐步形成党委领导、政府统筹、部门协作、社会参与、普惠共享的老年教育新格局。统筹建好用好全区老年教育场地资源库、人才师资库、特色课程库，着力形成“15分钟老年教育圈”。2019年起，临平区率先把“社区共学养老的区域推进”确定为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引擎。“经数年发展积淀，临平区‘社区共学养老’氛围日益浓厚，广大老年人正享受着‘社区共学养老’带来的归属感和幸福感。”临平区教育局局长赵琪峰的《社区共学养老县域推进的实践与思考》报告，让我们看到本区打造“社区共学养老”老年教育品牌的决心和信心。他认为选择“社区共学养老”具有时代的必然性，老龄化社会已经到来，老年教育已经引起政府和社会的高度重视。传统的老年教育思维和做法，无法解决现代老年人的教育和学习问题。老年学习的需求量很大而且呈现多样化和品质化的趋势，满足老年教育的资源缺乏，供需矛盾十分突出。变革老年教育和老年学习的思维与方式，势在必行。通过“三步、四式、五有”方式，大力推进老年学共体的培育，加强共学养老基地建设，升级社区共学养老方式，建立“社区学院、社区、社会组织及社区老年学习共同体‘四社’联动机制”助推社区共学养老区域发展。全区已拥有各级各类老年人社区学共体近500个，其中区级示范性社区学共体50个，市级示范性社区学共体23个。全区14.1万老年人中，约20%的老年人参与了社区学共体活动，初步形成了社区共学养老的良好氛围，为深化县域整体推进社区共学养老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苏州市吴江区在苏州市级层面没有出台社区学习共同体培育和社区共学养老发展的政策之前，就率先把培育社区学习共同体作为高质量推进老有所学的重要载体。2017年成功承办了首届社区学习共同体国际研讨会，2020年成功承办了第三届全国社区共学养老研讨会，吴江区域发展老年教育的实践探索，不仅让本地老百姓有了更多的获得感，也在全国产生较大的影响力。方拥军先生从吴江区多年来发展社区学习共同体的生动实践中，深刻地认识到社区共学养老是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有效路径，他在《培育社区学习共同体 高质量推进老有所学》报告中真切地感悟到“老年学习共同体的出现创新了老年学习的方式，老年学习共同体的培育丰富了老年教育的资源，老年学习共同体的发展扩大了老年教育的影响，老年学习共同体的运行提升了老年人生活质量。”

 

（二）市域推动，政府文件推进“实施共学养老工程”

 

杭州是全国较早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城市，根据杭州市人民政府官网公布的杭州市第七次人口普查结果，2020年11月，杭州市常住人口中，60岁及以上人口201.32万，占总人口数的16.87%。65岁及以上人口139.14万，占总人口数的11.66%。杭州是全国唯一一个连续15年获得“最具幸福感城市”称号的城市，在打造高质量共富之城、创建共同富裕示范区的过程中，对共学养老作出了多方面的积极探索，为老年人的“社区共学养老”创造便利条件、提供丰富资源。2022年初，杭州市政府《关于加快发展老年教育的实施意见》中明确提出“实施共学养老工程”，这让汪国新感到很振奋和欣慰。自2017年提出“社区共学养老”以来，他一直专注于老年教育的现代化实践，致力于家门口的社区老年幸福大学堂建设，“社区共学养老从科研部门持续探索到政府以文件的形式推动，具有里程碑意义，杭州老年教育发展将迈向一个新台阶。”目前全市已有社区学共体近8000个，有18万老年人参与到社区共学养老之中。2018年起建立社区共学养老实验基地18个，未来3年将评选表彰100个“杭州市示范性社区共学养老基地”和100个老年教育品牌项目。杭州市教育局党委委员熊群峰在本次研讨会上表示，通过老年教育品牌项目建设和共学养老示范基地建设，能更好让老年人老有所乐、老有所学、老有所为，最终收获满满的幸福感、归属感和价值感。未来，杭州仍将以老年人幸福指数提升为宗旨，探索以学助老、以学助养的多样化路径，强力推进和重点打造“社区共学养老”杭州品牌。非常可喜的是，在杭州市之外，已经有多个城市也开始把老年学习共同体的培育和社区共学养老纳入到政府部门推进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政策之中，如继《北京市“十四五”时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积极推进老年教育和社区共学养老”之后，《北京学习型城市建设行动计划（2021—2025）》中又明确提出：“构建覆盖城乡的老年教育服务体系，积极实践共学养老、养教结合、智慧乐学等老年教育新模式。培育100个老年学习示范校（点）或乐龄学习中心和1000个老年学习共同体。”

 

（三）全域推进，共学养老惠及数以万计的老年人

 

人口老龄化问题日趋凸显，老年教育的供需矛盾突出，老年教育已经成为政府高度关注的民生问题，在这样的形势下，创新并推广高质量发展老年教育的经验十分必要。不少有识之士多年来强烈呼吁，把杭州市经过十多年探索出来的成功经验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让社区共学养老的先进理念成为更多人的共识，其实践经验为全国各地老年教育工作者所借鉴，社区共学养老能够在全国范围得到广泛的推广应用，就能惠及亿万老年人，全面提升他们的生活品质。通过举办全国性的专题研讨会只是推展社区共学养老的一种举措。多年来，山东省教科院徐明祥研究员以《中国成人教育》杂志为载体身体力行推广社区共学养老，他在本次研讨会上《桥或船：社区共学养老的推展之术》报告中强调，“更新老年教育观念、树立社区共学养老理念是‘大事’，老年教育工作者首先要摒弃普通学校正规教育观念，自觉接受终身学习和社区学习共同体理念的洗礼。我们‘过河’（目标），就是大力发展社区共学养老事业，它是实施积极老龄化国家战略迫切需要，也是老年人及其家庭迫切需要。汪国新提出‘社区共学养老’这个先进理念并积极在杭州区域进行实验和实践，2021年被认定为国家级终身学习品牌项目。现在的任务是向全国大力推展‘社区共学养老’，让更多的地区实施社区共学养老，让更多的老年人早日获益。现在需要有更好更多的‘桥或船’，重要的是聚焦推展‘术’的探究，重视推展的工作方法、路径选择。科学把握老年学共体培育的原则和质量标准，要多元化、模糊化，百花齐放、不拘一格，不搞规范化、正规化。”中国传媒大学杨树雨研究员密切关注社区共学养老在北京的发展情况，他在《建设学习型大国背景下的社区共学养老发展探讨》中分享了北京修实公益基金会与北京海淀、西城、东城、顺义区合作推进共学养老的实践案例后指出“实现精神养老的方式很多，其中，推动建立各种各样的老年人学习共同体就是一种好的方式，社区共学养老值得推广应用”。

 

参考文献

[1] 汪国新. 社区共学养老：特征、意义与实施策略[J] 中国成人教育，2018(17)

[2] 汪国新,项秉健. 社区学习共同体[M]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9.7.

[3]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9〕5号）

[4]汪国新，孙艳雷. 成员即资源：社区学习共同体内生发展规律探析 [J]职教论坛，2013(24)

 

（本文作者金琳系杭州学习生活促进会副秘书长、杭州社区共学养老发展中心副主任、社区学习共同体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国学传承师、家庭教育指导师、心理咨询师。其研究方向为社区教育、老年教育。）

 

文章来源：《高等继续教育学报》202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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